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半岛彩票终于出版!画出大尺度恐怖漫画他是中国的“伊藤润二”?发布日期:2023-12-03 浏览次数:

  半岛彩票去年疫情肆虐时,许多人开始谈论起一部16年前的漫画,感慨那是一种“预言”。

  对《黑虫》有印象的读者应该记得,这是一部和病毒传播话题相关的作品,获得了第3届金龙奖最佳故事漫画金奖。

  去年,王小洋接受馆花采访时表示,《黑虫》因为尺度的原因,再版很悬。但没想到,今年终于等来了!

  去年,人们需要《黑虫》,是在疫情之下需要希望。而今年再看《黑虫》,会更加专注于漫画家笔下充满想象力、惊心动魄而又温暖人心的故事。

  P.S. 本周六下午,王小洋还将在广州钟书阁永庆坊店举办《黑虫》分享会,欢迎大家预约前去,聊聊关于恐怖漫画的故事。

  2006年,最困难时期的北漂少年王小洋,创作了一部《黑虫》,探讨的是“当病毒席卷世界,我们该如何生存?”的问题。

  戴着口罩的人,被抓走隔离的人,被迫停课的学生,经营不下去的小餐饮店,某些画面和如今的境况形成了呼应。

  故事里,25岁的桑楠,是个以一己之力扛起家庭重担的青年,他一边在学校当老师一边在快餐店兼职。

  病毒肆虐之下,学生染病无法到校,他被校长训斥,饭碗岌岌可危;快餐店因为疫情不得不关门,他又丢了一份收入。

  他顶着生计的压力,面对痴呆父亲、住院母亲,还要抵抗病毒带给家庭的额外压力。他有时候甚至想,是不是感染病毒,就可以不用这么累了?

  直到一个夜里,一群黑色飞虫扫过他的身体,第二天,他的背上出现了一只会长大、蠕动的黑虫,怎么拔也拔不掉。

  一个常年背负着家庭和学校重望的“三好学生”,被背上长出的黑虫压垮半岛彩票,倒地而亡。

  桑楠暗恋的同学文静,考研三年失败,陷入情绪低谷,她背上也出现了黑虫,并且长成了庞然大物,丧失了活下去的动力。

  但难得的是,王小洋并不是粗浅的偷师学艺,《黑虫》看似令人生理不适,却加入了很多自己对于当下社会和人物现状的思考,最后以温情的方式化解恐怖。

  黑虫是攀附在人类身上的病毒,通过吸取人类的营养逐渐长大,直到压垮那些被生活重压的人。然而,桑楠却发现,如果人能笑对黑虫,黑虫便会成茧变蝶。

  丧失生活动力的文静,在得到桑楠的表白和鼓励后,黑虫破茧而出,她获得重生。

  看到这,我们就会发现,压垮人类的也许并不是病毒,而是病毒激发出来人类的压力、恐惧、暴戾、欺骗。

  彼时,王小洋是个不足20岁的毛头小伙,虽然画风略显稚嫩,但故事中的现实性和思考型,已然显露出国漫难得的锋芒。

  其实,早在《黑虫》之前,王小洋就在《漫友》上发表过优秀的长篇漫画,比如,获得第1届中国动漫金龙奖最佳编剧奖的《机器妈妈》,至今还被一些博主翻出来,引发“意难平”的讨论。

  《机器妈妈》以科幻为主题,讲述人与机器人共存的故事,似乎能看到斯皮尔伯格电影《人工智能》的影子,内核是关于母亲、关于异类,也是关于人与科幻关系的故事。

  未来世界,一个人与机器人共存的小镇,普通少年辛贝儿,有一个机器人妈妈,他对此感到愤恨。

  学校里,他跟着其他同学一起嘲笑有机器人妈妈的男孩,回到家,他千方百计不让妈妈出门被同学看到。

  直到妈妈有一天给他送饭出现在学校,秘密瞒不住了,辛贝儿成了被耻笑的异类,她也对机器妈妈喊出了心里话。

  他离家出走,拿着一张照片去寻找真正的母亲,在一个遥远的城市找到了一个和照片之人相似的,一开始对他破口大骂,后来态度转变,突然“母子相认”,辛贝儿终于在一个雨夜,和真人妈妈“团聚了”。

  三年之后,辛贝儿的“母亲”才道出事实,他真正的母亲就是机器妈妈,且早已失联。

  人与机器人的矛盾爆发,城市里所有的机器人被认为有危险和攻击性,被关进了集中营,马上要被销毁。

  机器妈妈在机关枪的扫射中,耗尽了全身的机能,最后一次挡在前方保护了自己的孩子,自己破败不堪。

  王小洋对于气氛和节奏的把控有着天生的敏感度,对恐怖漫画读者来说,阅读体验很充分。

  比如他画的超短篇《同房客》,恐怖漫画家应邀入住酒店,同住的房客做出各种诡异的举动,他只当是漫画家之间的捉弄。

  故事的前期,读者在王小洋的安排下,半信半疑,直到最后的一通电话把恐怖气息拉满 :“我们并没有安排有人跟你合住…”。

  但王小洋的好,绝对超越了恐怖气氛的制造上,在更多的时候,你会被其中的人文关怀给惊艳。

  比如他2006年在《漫友·动画100》上刊登的另一个小短篇《自由的尽头是…》,以男孩的视角呈现女同学小落追求自由的全过程。

  逃离学校不够自由,在街上裸奔也不够自由,自由的尽头,最后是跳楼自杀,灵魂挣脱身体的束缚。

  这是一则恐怖故事,更是无数青少年创伤内心的写照,巨大的恐惧背后,是无限的悲悯半岛彩票。

  2002年,他在《北京卡通》举办的全国漫画大赛中,以《流浪街头的日子》获得“特等奖”,但并没有因此成名。

  2006年,王小洋带上两只随身旅行箱离开家乡来到北京,但随着漫画杂志接连倒下,他的刊载计划也不断泡汤。

  在北京的日子里,他见到了许多北漂的普通人,有人每天要给生病住院的母亲送饭同时打工养活姥姥;有人每天泡在图书馆学习到深夜只为考研;有人当保镖,起早贪黑全天待命。

  而他自己穿行在诺大的北京,漫画的梦想也摇摇欲坠,17岁,失去连载平台的他,去北京电影学院学表演,演小角色,又成为歌手,但都没有水花,这些他后来画进了绘本《我的明星梦是如何破碎的》里。

  2006年的夏末,王小洋看到了“金龙奖”的信息,最高奖奖金2万元,除此之外,获胜者还可以成为签约职业漫画家,出版自己的单行本。

  他还记得决定参加“金龙奖”比赛的那个晚上,正好送一个要回老家的朋友走在去往火车站的夜路上。

  那条路上人很少,路灯把我们的影子拉得好长。当他问我对于以后的打算时,我在晚风中喃喃地说:“我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能干什么,仿佛什么都干不好的样子……眼前的目标就是参加‘金龙奖’吧!”

  “那是一个很专业的漫画赛事,也是现在仅有的最大规模的漫画比赛了,如果能拿到最高奖,我就能出书了,就能出名了……”那时未经世事的我总觉得出书会是件很大的事,可能会赚好多好多钱,甚至可以由此改变人生的线条。

  “加油啊!你要是成功了可不要把我忘了啊!到时可以请我吃火锅吗?我想吃火锅想吃很久了……”朋友央求着。

  他把自己在北京看到的人写进桑楠的故事里,把自己在北京的出租屋作为了桑楠的家。每个被现实重压的人浮现在他的脑海,写完的时候,他发现天都亮了,在阳台上抹去因过于投入而流下的眼泪。

  “我觉得这部作品,便是冥冥之中我此次来到北京的意义所在,这里承载了我来北京以来所有的体悟、压力、悲伤和白日梦。”

  王小洋做到了,2007年,金龙奖给王小洋打去邀请电话,他被安排和童年偶像姚非拉住一间房,不日,这个青涩少年便在舞台上举起了最高奖杯。

  “如果你能感受到痛苦,说明你还活着;如果你能感受到他人的痛苦,那么你才是人。”

  当你在搜索引擎的搜索框上打入“王小洋”的时候,随后跟着的是“王小洋为什么不画漫画了”的关联词。

  2014年,在漫画事业蒸蒸日上的时候,王小洋毅然放弃了这条可预见的“花路”,转而追寻起自小就怀揣着的梦想——成为一名旅行全国的民谣歌手。

  这时候,年轻人熟悉他,是歌手王小熊猫,是和好妹妹乐队合作的《那年的愿望》。

  然而,成为歌手的王小洋,也并没有放弃漫画。即便在全心制作音乐专辑的时期,他也会保持一天一张速写的习惯,精进画工。

  2017年,他的《当我孤独地走过这温柔的世界》获得第14届金龙奖最佳插画奖半岛彩票,惊悚漫画天才,突然转型为治愈系插画师。

  暗黑小说《人间动物园》,讲述了中国内地90年代小城青少年在特殊环境下不为人知的残酷成长史,但因为尺度的问题,这本书在进入出版终审阶段的时候,还是被勒令终止。

  新作《牡蛎》延续《黑虫》风格,探讨了“当人类从食物链顶端神坛跌下,生命的意义是否将重新定义”的问题,当牡蛎登上食物链顶端之后,世界会变成什么样子呢?不过同样因为尺度,这本书也没有在内地出版。

  不久前,王小洋还在《绘心》刊载了短篇漫画《大衣》,王小洋就用彩绘创作了一个温暖依旧的故事。

  只是一件衣服,却把遥远的姐妹亲情呈现在观众眼前,王小洋对于剧情的把控,对于情感的刻画,依然功力不减。

  现在,王小洋在微博拥有两个账号,一个是民谣歌手@王小熊猫,另一个则是主要发漫画相关的@王小洋Manga。

  恐怖漫画家、插画师、专栏作者、民谣歌手,要问王小洋到底是谁,他自己也没有一个确切的答案。

  所有的艺术形式都是互通的,不论是音乐,还是漫画、插画,王小洋都在讲故事,都在说:人生苦短,不要把它留给对骂、冲突与遗憾。

  馆花:去年你说《黑虫》的再版很悬,最后是什么契机促成了这次再版?再版自己十几年前的作品,有什么感触?

  王小洋:《黑虫》的再版,其实从很多年前就开始争取了,但一直没有成功,最接近成功的一次是联系到一间我很喜欢的出版公司,合约已经签了,我也开始进入重绘画面的部分了,但有一天对方突然反悔了。一如很多出版社,担心尺度、担心销量,这是可以理解的,但还是为此难过了好几天,不过几天后就又复活了(笑),于是继续寻觅再版的机会,直到终于有一间托朋友辗转联系到的出版社愿意再版《黑虫》了,但我对此不敢有任何开心的表现,我总觉得某一天他们也会反悔。直到看到书终于上市了,我才总算松了一口气。真不容易呢!这是我对于此次《黑虫》再版的感受。非常感谢新星出版社,和勇敢的编辑。

  馆花:在过去的三年,很多人觉得《黑虫》像是一种预言,如今社会进入新阶段,重新焕发生机,你希望《黑虫》能带给读者什么新阅读体会?

  王小洋:过去的三年,现在回想起来就像一场梦,很多人已不愿提及。在《黑虫》原定再版的疫情的第一年,我是希望这本书可以给人带来希望,但如今一切都已经过去了,如今我希望《黑虫》这本书可以回归作品本身,能让读者觉得有意思。因为这次的再版增加了不少新的内容,删掉了疑似超出尺度的《分岔路》,加多了3部全新短篇《延续》《鸟说》《我的小伙伴都哪儿去了?》,和一部旧作《流浪街头的日子》,同时还增设了很多类似“一番赏”一样要靠运气和方法才能获得的收藏品,让这次的再版变得非常有趣。周边里我个人很喜欢随书赠送的两本可爱的豆本漫画,和比较难收集到的黑虫亚克力夹子。

  王小洋:画《黑虫》以前其实没看过几部恐怖片,会害怕,突然出现吓人一跳那种情节的时候,想必会魂飞魄散吧,所以恐怖游戏也都没玩过。不过近年我开始找些有名的惊悚电影、恐怖片或Cult来看了。

  但不敢看恐怖的东西不代表作为作者无法创造出来,但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做的,好像自然而然,可能刚好有这方面长处吧(笑)……就比如我最早画着搞笑的漫画,看了的人也会说“怎么有点恐怖的感觉啊?”之前刚画完的超短篇《晚安,爷爷》本来是个温情的故事,被退稿的时候编辑也说“有点惊悚”,但其实我应该是个温情派作者。

  王小洋:漫画相关的工作肯定要介绍自己是漫画家,但音乐方面的工作的话如果介绍自己是漫画家就会让人感到怪怪的。不过还是常常有演出的时候主持人会介绍:“接下来要上来表演的是漫画家谁谁谁”,那一刻我就会有种预感“这场演出估计完蛋了”。混乱的介绍会让别人云里雾里,还会有种各方面都很不专业的感觉。

  我在画漫画的时候会完全忘记其他的事情,而在制作音乐的时候就会全身心地确信自己就是一个真正的音乐人。我也不会用“画画的”和“唱歌的”这样的称呼来形容自己,我更喜欢介绍自己为一个“创作人”,因为我所有的作品都是在讲故事,漫画是,音乐也是,只是载体不同。

  王小洋:近年完成的《人间动物园》《牡蛎》甚至限制级的《震颤之夏》《口哨》,在早些年应该都有可能出版的,这就是画惊悚漫画的弊端吧,很容易触碰某条线。

  作者只是时代之河的沧海一粟,再用力的呐喊也会被轻易淹没,但无论尺度如何收紧,能不能出版,也不会停止我继续创作与探索的步伐,这是它无法限制我的。